張五常鳳凰財經(jīng)峰會演講實錄
鳳凰財經(jīng) 2012年12月16日,由鳳凰網(wǎng)與鳳凰衛(wèi)視聯(lián)合舉辦的“第一屆鳳凰財經(jīng)峰會”在京開幕。本屆峰會主題為“改革新動力”,央行副行長易綱等一行三會領(lǐng)導,以及張五常、厲以寧、江平、柳傳志、王健林等數(shù)十位政商學界精英共同探討新十年改革。
以下是張五常在鳳凰財經(jīng)峰會上演講實錄:
主持人邱震海:張先生我們知道道高望重,雖然長期在南方,在華南地區(qū),在香港,當我們談到經(jīng)濟發(fā)展的時候自然也離不開中國的改革,中國的改革和中國的趨勢是離不開的,請教張教授一個問題,也許我是危言聳聽,也許我警世危言,如果中國過去改革取得最大的成功我要一個因素,我很多地方都求教于各位,中國過去改革如此成功得罪主要的因素是什么?如果說我們再說偏差,中國今天產(chǎn)生那么多的問題,我們也只要一個問題,中國改革出現(xiàn)如此大的偏差,它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,
張五常:做的最好的,中國的制度做的好,競爭制度做的好,這是人類的奇跡,做的最好的,
邱震海:按照您現(xiàn)在的說法是,我們是一馬平川開滿鮮花了,為什么我們今天還有這么多的問題,經(jīng)濟在高速增長的過程當中依然有重大的偏差,這個重大的偏差在哪里?
張五常:做的最差的就是引進西方的思想。
邱震海:張教授您想說的是想全盤否定我們的改革開放嗎?改革開放首先是開放,其次是改革,對外西方世界開放,對內(nèi)改革中國的經(jīng)濟社會乃至制度。
張五常:中國自己做的好的地方是自己摸索出來的,抄回來的都不好,因為他們也不好,抄回來更不好。
邱震海:但是1840年之前中國沒有摸索好,1978年之前也沒有摸索好,只有1978年之后中國對西方開放了中國才慢慢的進步了。
張五常:因為中國人是聰明的,但是他們不相信自己聰明,總是以為外國人聰明,其實中國人比外國人更聰明。
邱震海:大家是不是同意張教授的發(fā)言,我一半被說服了,一半存疑,我們把現(xiàn)場交給張先生,張先生有請。
張五常:在1979年,英國撒其爾夫人的辦公室出一個題目給我,讓我寫一篇文章,題目就是中國會走向資本主義的道路嗎?我當時的回應,我說中國不喜歡聽資本主義這個名詞,能不能改個題目,他們不肯改,那個沒辦法了,這個題目后來在中國遇到很多的困難,題目不是那么重要,我1979年的秋天回來國內(nèi)走一走,現(xiàn)在相隔很多年了,那個時候窮的非常厲害,在廣州。但是到了1981年初,我看到中國局限條件有改變,也就是我們經(jīng)濟學說的交易費用分成兩部分,臺灣經(jīng)濟的轉(zhuǎn)變我寫成了一篇文章,我那篇文章很肯定的說,對,中國會向資本主義的道路走,一定會,當年1981年我把這個文章傳給當時的朋友看,大家都罵我,他說張五常發(fā)神經(jīng),很多朋友,弗里德是其中一個,他說你是開玩笑吧,中國怎么可能走向市場經(jīng)濟。因為太多人反對,我81年就沒有發(fā)表,但是有一位同事,他說我那篇文章的理論一百分,沒有理由不發(fā)表的,那我就發(fā)表了,現(xiàn)在美國的貝克爾也常常在說,張五常說的很準確。這個問題是科學上的問題,我看到經(jīng)濟條件的轉(zhuǎn)變,我把它分成兩部分,兩部分的轉(zhuǎn)變清楚,我也說的很清楚,我說只要這個轉(zhuǎn)變繼續(xù)的話,中國一定會走向市場經(jīng)濟,假如局限在轉(zhuǎn)變,我當然是錯的,但是這不是理論上的錯,因為在理論上我是指定這個條件是要轉(zhuǎn)變,這是三十年前的事,但是你叫我今天來看中國復雜很多,當年的中國雖然是窮得那么厲害,但是那個情況反而容易看得清楚,現(xiàn)在太多的復雜性了,外來的影響啊,亞洲種種問題,所以就比較不容易看,所以我現(xiàn)在常常跟朋友說這個問題,我說你回看中國這幾十年來,基本上自己想出來的做的好,引進西方的都有問題,因為自己想出來做的,不對的話可以改,而共產(chǎn)黨做事情改錯改的快,但是你引進西方的,錯了自己都不知道,認為說西方也這么做,我也這么做。那我們回看過往的十年,并不是全盤錯的,我個人認為,很多人會不同意,我個人認為過去十年做的最好的就是取消農(nóng)業(yè)稅,我覺得這點是做的好的,有很多理由為什么它的這樣做的是對的,我今天不用解釋,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做錯的,第一個做錯的就是這個新勞動合同法,這是全盤抄回來的,你不要說看外國人這么做我們也這么做,這是很大的問題。
你看看現(xiàn)在東莞就很清楚了,這本來是世界工廠,現(xiàn)在一去不返,因為東莞是把這個新勞動合同法監(jiān)管的最嚴的,是政府給錢給工人告老板的,現(xiàn)在再沒有人敢去東莞投資了,種種的問題你去東莞看看。
現(xiàn)在我要提出個問題,中國有這個縣級競爭制度,我在我那本《中國的經(jīng)濟制度》里面說的很清楚,既然有這個制度存在,為什么不利用呢?你要引進西方的新勞動法,你就試試看嘛,不需要全部推行,比如說找一個縣,他們實現(xiàn)新勞動合同法,另外一個不施用這個新勞動合同法。實行勞動法的縣,工人都跑到?jīng)]有實行合同勞動法的那個縣去了,為什么不試點一下呢?為什么我寫了十幾篇文章還要這樣做呢?所以這個問題我的建議,你這個一團糟的勞動合同法怎么修改。
比如說我是甲機構(gòu),我寫的很清楚,我對工人是這樣子的,我們這機構(gòu)不要根據(jù)勞動合同法,我這個機構(gòu)是對工人最苛刻的,每天規(guī)定他做二十個小時,另外一個機構(gòu)有新勞動合同法,假如另外一個機構(gòu)工人都跑到我這邊的話,那你是無話可說的,你就讓工人自己選擇吧,沒有什么好說的,你讓機構(gòu)自己選擇我不要勞動合同法,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勞動合同法,我不需要正確的那些,但是別的工人跑到我那來,那就沒得批評的了,所以這個勞動合同法是要拆的。
第二個做的不對的,也是引進西方的,就是抄凱恩斯的,2008年,十月份,大概十一月份,政府推出四萬億,我當時說,我說假如這些項目早就決定要做的,那你們提前做,這是可以行的。但是一個月之后,我寫第二篇文章,我說亂花錢必闖大禍。跟著三個月之后我再寫,我說溫家寶大可剎車了,這個問題以我老人家來看,這個世界我已經(jīng)看了很多年了,這種政策是凱恩斯的政策,凱恩斯的花錢政策,就是假設是有無數(shù)的失業(yè)的人,假如不是那么多人失業(yè),你在這邊花錢出去,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擠迫的效應,就是把另外地方的工業(yè)搬過來政府這邊做,就會引起通貨膨脹,經(jīng)濟學不是說你學會一點經(jīng)濟理論你就懂的,我是位老人家,我觀察世界很多年了,我看到情況不對就說話了,比如說對通脹,對通縮,那我花了幾十年,我比一般的人看的快,是應該的,所以我一開口的話,你們就要小心,要注意,因為我不好意思大罵,我是大喊剎車了,你不剎我也沒有辦法。
另外就是貨幣理論方面,我們現(xiàn)在央行做的調(diào)整利息,調(diào)整儲備率,都是抄回來的,我告訴你們,弗里德曼這個人呢,他不是我普通的朋友,是我很熟的朋友,他真是個天才,他對貨幣理論前無古人,他對數(shù)據(jù)非常熟,這是大家都是公認的,這幾百年才出的一個天才。但是弗里德曼呢,以他對貨幣的認識這么深,他從1982年就開始出錯,錯到他2006年去世的時候一直錯,錯了24年,就是說明一點,貨幣理論是很難搞的,你看到格林斯潘,弗里德曼說他是最好的,結(jié)果也是搞的一團糟才下臺。這個貨幣理論的本身是沒有錯的,但是什么是貨幣搞不清楚,人家不行我們又去學,人家都搞不清楚,我們又去學,所以頻頻出錯。
那歐元怎么樣呢?歐元之父是蒙代爾,蒙代爾,我等下講完這個話就跟他吃中飯了,蒙代爾是我45年的朋友,我都不敢問他有關(guān)歐元的事,這些的確都是天才,但是頻頻地闖禍,為什么要學他們呢?
那么至于中國呢?我們應該采取什么政策呢?我等一下再說關(guān)于貨幣的事,我來分幾點說中國今后走的路,我首先要談一談本人不是很熟悉的,關(guān)于這個政改的問題,我知道你們提出政改,我不是反對政改,但是我告訴你們,民主投票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這么完美的事,我認識那些香港的支持民主的人,沒有一位是念過有關(guān)民主的書的,這是很大問題的。美國的民主曾經(jīng)有150年的成功,主要是因為他們在憲法里面有權(quán)利法案在里面,權(quán)利法案里面指明了什么可以投票,什么不可以投票,他們有這樣子的規(guī)定,而你亂投票一定是災難性的,你看看臺灣,所以不要看到別人有都想有,那么要政改可以改,但是你中國人自己改,不要抄別人的好不好。
研究過民主投票的人,經(jīng)濟學家們有五位都拿了諾貝爾獎,一個是卡尼曼,一個是布坎南,一個是弗里德曼,一個是阿羅,另外一個是貝克爾,這五位,都是我的朋友,雖然兩位不在了,私底下沒有一個贊成的,在工作場合不太敢講,貝克爾也是公開大聲的反對,言下之意就是說你想走西方民主的路線,先去念念書吧,不是那么簡單的事,很多書都可以念的,你讀那些真的對民主研究的書,他們的想法不是你們一般人的想法的,這是民主的問題,就是有很多人反對的很厲害但是不敢說出來,比如說弗里德曼,在工作場合他是不怎么反對的,跟我聊天的時候是反對的很厲害的,所以民主是很大的問題,所以呢你們要搞政改,中國人自己搞,這是我個人的感受。
最近這十八大沒效果,外間普遍都認為是好的,那么自己再考慮怎么做吧,為什么要抄人家的呢,這個縣級競爭制度,也是中國人自己想出來的,這個改革可以說大家一起討論,你們這么多經(jīng)驗,這么多年了什么做的好什么做的不好,中國人可以自己做判斷的,不要聽回來那些海歸派,他們的經(jīng)驗當然沒有你們多,但是我個人認為,像我五年前寫的中國的經(jīng)濟制度,縣級經(jīng)濟是好的,這個制度是好的,你們要把細節(jié)再修改一下,這幾年改了,就把這個縣級競爭制度改壞了。
中國有今天的成就地方干部是很重要的,是地方干部做的好做出來的,至于怎么樣再繼續(xù)修改,這些細節(jié)要想清楚,我個人認為,地方干部對國家的貢獻,是與他們的收入不對稱的,是很不對稱的,這方面要好好考慮,我個人認為,我認為這個縣就等于是個企業(yè),算是一個商業(yè)的機構(gòu),應該去考慮人員分配的政策,要從商業(yè)機構(gòu)的那個角度考慮怎么來分配,因為我知道很多的地方干部是做的非常好,但是他們的收入常常都是微不足道的,這樣子會引起各種的問題,但是對于政改方面,我不是專家,中國人要自己考慮。
再轉(zhuǎn)向講扶貧的問題,很多人講財富不均,貧富懸殊,你想掙錢肯定是這么說的,說容易,說是很容易的,我個人認為有些人,自己是沒有辦法幫助自己的,國家?guī)椭?,但是有些人自己可以幫助自己的,你只要增加他的機會,增加他求學的機會,增加他求知識的機會,常貧難顧,你給他機會,他自己不爭取,那你沒有辦法不對他放棄的,怎么可能養(yǎng)這么多人呢,你說公司可以幫助他們,怎么能幫到他們,最低工資我請你去,你需要做工作的,但是他沒有學過什么,像我父親那一代,去做學徒,哪里有工資的,有些你還要補飯錢給老板才能學到東西,老板是不給你工資的,他不可以不教你,他完全不傳授給你的話,你就跑到別的地方去,所以你能學到東西,自己可以出來開公司,所以主要的問題就是要給他們機會,要協(xié)助他們。
我現(xiàn)在提到這個捐錢的問題,我覺得很多人是愿意捐錢的,但是捐錢有兩個困難,我是要捐在某一個項目,但是我要經(jīng)過其它的機構(gòu),那個機構(gòu)未必是我捐的這個目的,第二個我捐了十塊錢,到那些需要錢的手上甚至兩塊錢都拿不到,我捐十塊,有八塊錢是要交出去的,那我就愿意捐。假如我捐十塊,需要幫助的人只收到兩塊錢,我就不愿意捐了,政府對私人慈善機構(gòu)的法令不好,鼓勵不夠,而且政府應該組織,讓民間自己組織一些機構(gòu),也能擔保它是可以做好的,我要幫窮學生念書,幫他們教育,你假如做的好我給錢給你沒有問題,可是我給了錢不曉得到哪去了,我也認為第二個問題,教會,應該多多鼓勵教會,因為我的經(jīng)驗,很多教會做的是很好的,現(xiàn)在中國的教會做的不夠,對某些宗教的約束是不好的,如果教會是好的,我們想做好的我們可以捐錢,比如這個牧師人人都說他好,他照顧老人,照顧小孩,比如說星期天有免費教小孩子念書,他做的好,那么我們會很樂意捐獻給他,因為捐錢是很辛苦的一件事,我看到街上的乞丐,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,我也給他一百塊錢,常常被人家罵,這是扮假的,我說你試試看,你扮一個,我一年見到這些人也給不出兩萬塊,我寫文章幾頁紙就可以賺到這些錢了,所以這個問題我能夠把錢交出去,無所謂。我少吃一只鮑魚,可以幫助這個小孩的疾病,我為什么吃這個鮑魚呢?而政府是不給要捐錢的人有這種途徑,應該組織一些機構(gòu),找一些有愛心的人去做,這是最重要的。
下面關(guān)于怎么把知識提高,這些小孩子知識的問題,我需要講到教育的方面了,幾個星期前我發(fā)表一篇文章,發(fā)表有關(guān)文化教育這件事,網(wǎng)上支持率是100%,其中我提到國內(nèi)的小學,中學,有所謂的政治課,有所謂的思想教育,應該轉(zhuǎn)為文化教育,愛國這回事是不能夠勉強的,但是假如你教他們中國的文化,他們會有歸屬感,他愛不愛沒問題。假如一個小孩,以他自己是中國人而對中國的文化感到驕傲,這是多好的事,你教他中國的文化,他出來他可以抓到錢的,你現(xiàn)在給他們的政治教育有什么用,浪費時間,你教他們蘇東坡的詩有什么不妥,學學王羲之有什么不妥,一個人有文化,應對起來可以談幾句中國的文化,這個是很大的本錢,兩個人來找工作,一個人對中國的文化能夠說幾句,另外一個一點都不懂,那你選哪一個?所以我認為,這一點是很重要的,大致上來講,中國的中小學辦的不是那么差,但是大學很差亂七八糟,這個問題,這些人到外國去念書,起碼要六萬塊錢美金一年,為什么不把國內(nèi)大學搞好呢?自己大學搞的好的話,學生都不用出去了,很多學校都可以自己收學費的,為什么花那么多錢到國外念大學呢?在中國念大學一個學生收兩萬塊錢不是那么多錢的,有的念的好的或者是家境比較清貧那就免學費吧。
三十年前我說過,我說十年以后一定有出一位經(jīng)濟學家比我好的,我到今天我都看不到,中國教的學術(shù)我到今天看不到所謂的一家之言,為什么沒有一家之言,這點怎么解釋,有錢的到外國念書,很多回來,那也是念的不好的回來,讀的好了就留在外國不回來了,在外國做教授了干么回來。還有一點,現(xiàn)在這個教育制度,外國人批評我們,說中國的學生沒有創(chuàng)建,沒有想象力,都是考可以,創(chuàng)造不行,我不同意,我不是中國人嗎?你問問美國的經(jīng)濟學家,我張五常有沒有創(chuàng)造力,我有一個外甥是我教出來的,是從事生物研究的,研究細胞的,現(xiàn)在是大名家,為什么我們家的人有創(chuàng)意,為什么你們沒有創(chuàng)意,我家里的人是我教的,怎么會沒有創(chuàng)意呢?外國人先說我們中國人沒有創(chuàng)意,被批評沒有創(chuàng)意這就是教育問題了,一定要改,你怎么想象李白的后人沒有創(chuàng)意簡直不可想象,蘇東坡的后人沒有創(chuàng)意,世界上的人創(chuàng)意怎么可能比中國人的創(chuàng)意更好呢?中國的任何唐詩宋詞,他們的想象力,西方的詩人是沒有這種水平的,中國人不是天生沒有創(chuàng)意,是制度把他教壞的,所以我認為,這個教育制度,要大手改革,要不從國外抄回來,那些考試制度,那個高考制度,你逼學生背書干嗎,為什么逼老師要發(fā)表文章呢,這些都是抄回來的,越改越壞,要尊重一下中國的青年,自己有自己的思想,中國這種大學制不發(fā)表文章就升不了級的制度,一定要全盤重新做。
回想到以前,你說說看那時候蔡元培的北京大學,那時候的教授是不需要談教授的頭銜,發(fā)表文章的,而現(xiàn)在中國的情況是不容易能夠辦一個好的學校的,你在美國請那些頂級的大師回來,不是那么貴的,因為他們那邊現(xiàn)在有困難,你請一位頂級的教授回來,也不過是十萬塊錢美金一年,他可以教幾十個人。那么學校呢,把學校搞成私有化,補貼一點,收點學費,盡量去找辦學校應該走的路,你不要逼教授們發(fā)表文章,我一生就沒有被人家逼出過好文章的,一個人喜歡做研究就做研究,你不喜歡做研究就不要做研究,你喜歡搞思想就搞思想,怎么可以逼得出來呢,我自己高興怎么想就怎么想,我當年在美國,從來沒有被人家逼過要交一篇文章出來的,不過我那是那一代的能夠這樣享受的最后一個了,現(xiàn)在也在美國是被逼的了,美國的學術(shù)也在走下坡,而現(xiàn)在中國的情況是學校要規(guī)定你做什么課題,一團糟,沒有錢的話根本不能到外國去,這有什么好處呢,一定要徹底把這個教育制度改好。
我們轉(zhuǎn)談醫(yī)療的問題,醫(yī)療不是一般人說的那么差的,雖然不是太差的,但是有個問題,我在廣州一個醫(yī)院看到,一早就成千上萬的人排隊要拿號碼,這些不過是普通病而已,小病感冒而已,為什么要到醫(yī)院去拿牌子。所以我個人認為,中國要鼓勵多一點醫(yī)生,給多點學生進醫(yī)科,醫(yī)學院很難進的,有這么多人口,那要鼓勵醫(yī)生自己出去掛牌,不是重要的病不需要去醫(yī)院的,比如說化驗室啊,就鼓勵多一點私人開化驗室,這么做的話就能夠容許專業(yè)分化,現(xiàn)在中國的醫(yī)療,在專業(yè)分化方面比外面做的多一點的,但是要繼續(xù)發(fā)展的好一點,就是要鼓勵多一點人,要醫(yī)學院多收一點學生,因為很多人想念醫(yī)科進不去,普通的病不需要天才去醫(yī)的。但是另一方面,但是一些比較嚴重的病是需要??铺幚淼模@一方面呢,你就要從外國找一些專家來幫忙,我個人的看法,如果你在外國請一個頂級的專家回來,中國人也可以找回來的,找一些頂級的醫(yī)生回來,他稅后的收入你要付出150萬人民幣左右一年,這是很合理的,因為專業(yè),也就是醫(yī)療方面的專業(yè),是發(fā)神經(jīng)的事情來的。我自己的兒子,從四歲念到今年四十歲,現(xiàn)在變成專業(yè)醫(yī)生了,非常的專,他只要一看就知道了,那么從四歲念書念到四十歲,你說我們父母都要投資多少錢,他念完以后做醫(yī)生工作有二三十年的機會,就是有的人這么專業(yè)的話,你給他多一點薪水是很應該的,要不然的話人家都不會做這種投資的,但是好像我兒子這樣子來看的話,假如你讓他做研究,偶爾去看一兩個門診,把他薪水減到剩下三分之一他都愿意做的。所以在醫(yī)療方面要有很多的研究員,要有一些很專業(yè)的人士去領(lǐng)導,我聽說現(xiàn)在深圳建了一個醫(yī)院,在大興土木,我跟香港大學醫(yī)學院的人聊聊,他們說一聲有問題,外面的醫(yī)生來國內(nèi)行醫(yī),有拿執(zhí)照的問題,但是醫(yī)療方面要改,因為中國人太多,人太多,普通的病是不需要念幾十年書才會醫(yī)的。所以這方面的改進,因為我對醫(yī)療方面不是太熟,我自己的直覺,以中國有這么多人口來說,這么多人有病,這方面做的并不是那么差,批評是容易的,但是我個人認為他們做的不是太差。
提一點房地產(chǎn)的問題,房地產(chǎn)的問地產(chǎn)泡沫的問題,我很失望,房地產(chǎn)有什么泡沫啊,我看不到,我們經(jīng)濟學家一看就差不多知道的,那些租金,租金跌到房價的2%,這樣子的情況是不會出現(xiàn)泡沫的,但是現(xiàn)在的問題,房地產(chǎn)是普通的人,對一般人來說是財富累積的倉庫,人家買房子,這是對他將來自己退休的保障,這一點是很重要的。但是現(xiàn)在都投訴說樓價太高,投訴說沒有房子住的這些人,主要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房子住,而是因為他們沒有機會賺到錢,所以我認為,你要協(xié)助那些人買房子,要放多一點土地出來,要增加容積率,然后對某些窮人來說,你可以幫助他們,補貼一點低價給他們,但是現(xiàn)在這個問題呢,你去建這些所謂的經(jīng)濟適用房,或者是廉租房,又存在很大的問題,你把所有窮的人放在一起,這是很不對的,你把所有的窮人都放在一個地方是很不對的,香港的經(jīng)驗是災難性的,很簡單的。小孩子上學,人家問他你住哪,同學們一聽他住在窮人區(qū)就看不起他,窮人區(qū)有很多問題,我認為把他們分散一點比較好。
有關(guān)物業(yè)稅的問題,這也是有問題的,外國收物業(yè)稅,因為那塊地是他的,地是他的,你要增加這塊地的一些服務,治安,提供學校,那只好從稅里面收,但是中國情況不一樣。中國土地是屬于政府的,你要賣出去,你買的時候已經(jīng)收了一次稅了,這包括了某種服務在里面的,那收完了稅還要再收就麻煩了,你要收我物業(yè)稅,這個錢拿去干嗎,這個怎么回答,還有一點很困難,物業(yè)稅是很難處理的,這個房子價錢弄那么高干什么,這在美國常常也在爭論的,你為什么說我的房子那么值錢,要從新再估,重新重估,我就是說,如果真的要有物業(yè)稅,很多瑣碎的事情跟著來的,你要解釋這個稅收做什么事情,而且要不斷的重新估價,你說我的房子值一千萬,你根據(jù)一千萬抽我的稅,我賣給你政府好了,你給一千萬,你政府怎么答,這有很多的麻煩事情的,而在外國呢,是說明我抽這個稅是用來建學校的,有個解釋,還是整天來爭論,中國現(xiàn)在并不是不夠稅收,你用物業(yè)稅打壓樓市有什么意思呢?房子是人民的財富,你是擔心它有泡沫會垮掉,要不然的話個人的財富高有什么不好呢,我手上有間房子,我就有這么多錢,那么我的行為就不一樣的,跟我沒有房子的表現(xiàn)是不一樣的,你要鼓勵人們買房子,這沒有問題的,但是不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的做法。
現(xiàn)在講這個貨幣政策的問題,我寫過很多次,你現(xiàn)在推行這個貨幣政策,或者是推行這個財政政策,有很大的問題,貨幣政策不要采取的話就不要采取,財政政策也不應該用,我不是說政府沒有責任,我不是說政府應該沒有政策,政府是應該有政策的,但是不應該在貨幣上搞,貨幣上的調(diào)動是很麻煩的。在歷史上,現(xiàn)在經(jīng)濟學家一致同意,以前的金本位是好的制度,但是有兩個問題解決不了,金本位就是用金做貨幣,找不到金子怎么辦?第二個問題是只要金價上升,那不是有通脹了嗎,金價下跌,又有通縮,所以這是很大的問題,所以呢?在90年代的時候,我跟進朱熔基的貨幣政策,我后來想到這個方法,我也曾經(jīng)寫過很多次也說過很多次。我解釋了很多次以后,朋友們發(fā)現(xiàn)比較難明白的地方,但是明白的人一致都同意我的說法是對的。我現(xiàn)在用另外一個角度再講一次,你們記得以前,在國民黨時期,有金元卷,銀元卷,有官金,你們也記得那些貨幣,那些貨幣呢,是一張鈔票來的,它是說明有金或者是有銀,在后面支撐的,但是呢搞得一塌糊涂。我現(xiàn)在建議是這樣子,假如你說是金,你要說明值多少金,如果是銀你要說明是值多少銀子。第二方面,政府是不需要提供金子和銀子的,不需要提供的,只是政府擔保,這么多錢的人民幣可以買多少錢金,或者多少銀子。第三個方面你要調(diào)教好這個匯率,來維護這個所指定的金價或者是銀價。第四,你用一攬子物品,不要說是金子、銀子。把三十種東西放進去,有大米在里面,有豬肉在里面,有鐵在里面。
我的意思就是說用一籃子的物品的物價指數(shù),政府不需要提供這些物品,只是物價指數(shù),跟人民幣掛鉤,掛住,允許人民幣的匯率浮動,比如我有一萬塊錢,你可以買到這些東西,如果我們把人民幣推到國際上的話,有這么多的困難,我們的人民幣是可以用物品保值的應該是受歡迎的,如果有這個情況存在的時候,有這樣保障的時候,那么就完全不需要采取貨幣政策,讓匯率自由浮動,你只要守住這個錨,換言之我想出這個辦法,其實是根據(jù)以前朱镕基九十年代的貨幣制度,再加上歐洲西方國家在一百幾十年前用的金本位制度,然后再改一改,在這方面我寫過十幾篇文章,你們可以在網(wǎng)上看到這些文章的,大致上只要看的明白的人,一律都同意這樣做,把人民幣放出去,你換回來是有外匯收入的,再設立一個基金,人家不要人民幣的時候你就把它買回來,他要的時候就給他們?,F(xiàn)在全世界這么多中國人在外面,哪里需要擔心沒有人要人民幣呢,你可以問問朋友們,幾年前到馬來西亞,你去買東西你拿美金出來他不要,港幣他不要,人民幣是他要的,我前一段時間去瑞士買手表,人家很喜歡人民幣的,哪里人不喜歡人民幣呢?
也許人民幣要發(fā)行一些面額比較大的鈔票,面額500塊一張的,聽說已經(jīng)做了,然后要印幾個英文字,現(xiàn)在人民幣鈔票上面都沒有英文字,印幾個英文字上去,你不用擔心國際上不認可,盡管你是中國人,盡管你在外國做生意,開一間中國餐館,你們收哪一種鈔票,人家給人民幣或者日貨,自己是中國人會給個這個面子的,會要人民幣的,這個問題,放開外匯管制,現(xiàn)在我們中國的央行這么做,去搞人民幣離岸中心,香港搞人民幣離岸中心,搞這個干什么,中國就是要開放貨幣管制,把人民幣放出去,一分鐘就已搞定了,搞這么多東西干什么,我不曉得他們搞離岸中心干什么,有兩個事實。
一個事實就是德國,西德的問題,40年代后期,跟西德那些管外匯的人研究,他們有外匯管制,怎么拆除他們,是不是像我們搞離岸中心呢?很簡單的,他今天決定取消明天就取消了,今天管明天就不管了,一點事也沒有,馬上經(jīng)濟上升,馬上上升,所以為什么那么復雜搞人民幣離岸中心呢,所以解決貨幣管制,說解就解吧,很復雜的。
當年香港財政司郭伯偉,香港政府提出外匯管制,英國讓他們這么搞,他們不知道怎么管,干脆不管,結(jié)果一點問題沒有,說不管一點也不管,一點問題都沒有,這個問題中國要解除外匯管制,要解除就解除吧,不需要做那么多動作,但是呢你們要聽我說,人民幣要先下個錨,以一攬子物品下個錨,無錨的行動是很危險的,有人整你們是很容易的,但是我們有個錨定的錨,別人是沒辦法的,中國人本身可以炒內(nèi)幕,你工作這個錨沒有辦法炒,人民幣上了一個穩(wěn)定的錨,以一攬子物品的物價指數(shù)下個錨,然后解除外匯管制,那么你就不怕有人干預了,干預不來的,也不需要擔心別人不要我們?nèi)嗣駧牛抑肋@個人民幣是保值的。另外一個貨幣是不穩(wěn)定的,你問問人家要哪一張,當然是要人民幣的,所以這些方面是要趕快做的,這個代價就是放棄權(quán)利,要放棄調(diào)整貨幣的權(quán)利?,F(xiàn)在美國他們做不到這個方法,因為他們制度已經(jīng)固定了,他們沒有外匯儲備做這種事,而中國是沒有問題的,所以你看到他們有這個問題,有很大的問題,因為他們沒有選擇,而中國還有選擇,中國還是可以做的,而中國還是有這個選擇,所以要放棄了,調(diào)整的利息的權(quán)利,你只要守住這個錨就好了,這樣的話權(quán)利是要大跌的,這些權(quán)利轉(zhuǎn)去做其它東西的運作吧。
跟著我要提的就是所謂金融中心的問題,假如中國放開外匯管制,人民幣守住一個很好的錨能保值,讓它自由浮動,就可以開放金融,浦東的房子都建好了,全世界最漂亮的商業(yè)樓宇都在浦東,做成商業(yè)條件,加個條件,外資來到中國,外改銀行到中國開業(yè)要一視同仁,不要對他們特別處理,要特別容納差別,這樣做的話對本土自己的銀行是不利的,因為增加了競爭,你如果競爭不過是沒話講的了,所以中國的銀行怕什么呢?當金融開放的時候我的對策,五年之內(nèi)陸家嘴的,陸家嘴和華爾街是可以抗衡的,這是中國有什么不妥呢,陸家嘴大戰(zhàn)華爾街是相當精彩的。那香港怎么辦,那你就不要管香港了,香港能做什么?那現(xiàn)在這個問題呢,我覺得這個金融中心,中國成立金融中心是迫在眉睫的問題,能夠做起來的話,世界金融中心一個在陸家嘴,一個在倫敦,一個在華爾街,日本是已經(jīng)被淘汰了,我當然更希望陸家嘴可以斗贏華爾街,但是一定要一視同仁,這些問題就要是上海人做吧,上海人的智慧是很高級的,中國很多干部都是很本事的,現(xiàn)在上海五千塊錢的人工青年,這種青年在香港要兩萬塊錢的人工才能請得到,就讓他們自己,上海的人自己考慮。
我講講這些到處都在圍堵中國的事,政治上的事我不知道,這邊有釣魚島,那邊又是菲律賓,韓國又搞什么,北朝鮮又搞什么,我不認為美國是有敵意的,但是我認為如果中國能夠搞成國際性的,頂級的金融中心,不管在陸家嘴也好,或者在別的城市也好,這是很重要的國防,可以一舉多得,因為有國際性在這里,對中國來說是很安全的保障。
最后一點,最簡單的一點,你們可能覺得比較奇怪,可能不能接受,我認為中國應該取消進口稅,取消它,為什么這么說呢?你說進口稅是為了保護工業(yè),有什么保護效果,我不講出去,我現(xiàn)在看到中國制造的汽車,國產(chǎn)汽車,在質(zhì)量方面才不成話,外國汽車在中國設廠,生產(chǎn)出的汽車跟外國的不能相比,我覺得對進口稅的保護,是保護劣質(zhì)產(chǎn)品,這點是很重要的。目前美國的價錢只有中國價錢的三分之一,這樣保護這些劣質(zhì)產(chǎn)品干什么,中國遲早會跟國際競爭的,中國的國產(chǎn)汽車和美國的汽車怎么相比,甚至韓國的車都很嚴,這種保護主義,入口稅保護,以前保什么我不知道,現(xiàn)在很明顯的是保護劣質(zhì)產(chǎn)品,那就把它取消掉吧,中國要盡量把質(zhì)量提高,去競爭,因為我們已經(jīng)開放三十多年了,看看中國的城市很大的,汽車的質(zhì)量是最重要的,我不看那些傳統(tǒng)的保護政策,但是你保護劣質(zhì)產(chǎn)品這樣的稅是應該取消的,謝謝各位。
邱震海:感謝張教授,我看出來一點矛盾的地方,您一直告訴我們堅持中國的東西不要學西方的東西,西方東西放到中國的土地上是壞的,您的講演告訴我們西方經(jīng)驗是什么,引進西方一流人才甚至西方的汽車,中國自己制造的汽車太爛。您一直在告訴我們中國過去三十年的原因是制度,整個的演講當中告訴我們它最大的問題也恰恰來自于制度。
張五常:我的意思不是這里的,我自己也是受西方的 訓練的,我的意思只是說不要亂抄,不要亂模仿,不可否認的,你無可否認中國這幾十年的轉(zhuǎn)變,中國引進的是科技,是幫了很大的忙,這一點我們是很感激的,尤其數(shù)碼科技都是西方引進的,我沒有否定過這一方面,但是在制度上你要抄外國的是不對的,我們不能亂抄外國的,抄回來這些都是不好的,很多都是外國抄回來的,貨幣制度也是抄回來的,勞動法抄回來的,最低工資也是抄回來的。我們不能盲目的說外國人怎么做,我們也這么做,但是他們的科技,他們的學問,他們的知識,這些是我們要學的,我是非常感激我在西方受的教育,我很感謝那些教我的大師,很少有我這么好的運氣,有這么多大師教我。我的經(jīng)濟學是我的老師他教我,他教的好,我說的很清楚,我自己要發(fā)展自己的,尤其是生物學,是將來的前途所在,物理將來不是那么開門跑的,數(shù)學也不是開門跑的,而且我也覺得中國人可以得做得好,而且今天需要怎么改,有人說為什么中國人這么聰明,他在實驗室里做細微的解剖,觀察實驗,因為我們用慣了筷子,所以手指靈活,中國如果做生物學的研究,要靠我們自己發(fā)明等到什么時候,醫(yī)藥方面,這些方面做的很好的。
邱震海:非常感謝,我剛才只是用一個貌似沖突的問題,只是拋磚引玉而已,我這塊磚引來是給更大的玉,引來更完善的表述,我們看看中國未來十年到底怎樣改革才對,我們之前在鳳凰網(wǎng)的全球網(wǎng)友當中做了一個調(diào)查,看看網(wǎng)友的調(diào)查和大師是否一致,大師怎么點評網(wǎng)友的判斷,我們看一下,中國未來十年經(jīng)濟上有什么期待,有打破行政性壟斷,民進國退,有土地市場和未來開放,民間金融大有發(fā)展,國進民退已至,漸漸會變成直接稅,獲益利是市場化結(jié)構(gòu)推進,相對比較大的是藍色這部分占22%,打破目前的傳統(tǒng),除了22%之外,還有一個是18%,這18%是行政審批要大幅削減,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更自由,有40%的網(wǎng)友認為打破壟斷限制國進民退,大師演講當中提到限制權(quán)利,40%的觀眾和朋友認為改革關(guān)鍵要限制政府權(quán)利,更多的要推向市場,大師您怎么看?
張五常:我希望這個權(quán)利多下放給地方,前幾年地方做的很的好,這幾年是削弱了地方政府的權(quán)利,但是這幾年我感覺我是聽回來的,但是你說縣級制度還是要繼續(xù)再改革的,要達到完美的地步是非常好的,以至于市場和政府方面呢,有很多是不明白的,我跟進中國這么多年,我一早就反對弗里德曼,什么都要視察,尤其是政府該做,但是去到某一點,什么時候要放出去給市場,這一點是很重要的,我跟很多地方干部聊過,他們大部分都是明白的,有些地方是政府要策劃的,做到某一點就要放出去,他們知道怎么做,這是中國成功的主要原因,就好象是說的寬窄巷子。在成都,這個我認為做的非常好,是政府策劃的,政府把地收回來,找專家專家設計,做到某一點的時候就放出去給市場經(jīng)營了,這是一個很成功的實例,還有很多縣政府,比如說做的不是那么好,后來也做的很好,蘇州工業(yè)園做的也很好,西方國家看不到那么好的工業(yè)園,你不可能希望說所有政府的項目都會成功的,商場上也不是所有機構(gòu)都公平的,有一些事情政府來做的話成本會低一點,這是一方面。弗里德曼沒有見過我見過的中國,你看廣州最清楚,一開始就是把土地賣出去,沒有哪個地方政府會生活這么好,所以你看工業(yè)園的發(fā)展,它是輸給長三角的,當然有失敗的例子,市場也有失敗的例子,有些東西是市場做不到的,我在成都聽副市長解釋怎么搞寬窄巷子,他說的非常有說服力的,而且這方面是市場做不到的,他做到一個低不就放出去了,這是對的。
邱震海:非常感謝張老師,今天討論的主角不是我和大師,是各位和大師,下面開放給下面的聽眾和觀眾朋友們,大家有問題可以舉手向張教授提出您的問題,每人一個問題,問題盡量簡短。
Q:張先生您好很榮幸聽在這里聽您演講,十八大期間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提出了關(guān)于經(jīng)濟增長的一個講話,就是說今后的中國的經(jīng)濟增長,必須是實實在在的和沒有水分的,請教您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的,您有什么樣的見解?謝謝。
張五常:他當然應該這么說,但是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,我講一件往事給你們聽,1986年12月,我在廈門,一位副市長請我吃飯,只有我們兩夫婦,一位副市長請他請我到鼓浪嶼,在古老的大房子里面,說是一百年前的豪宅,也蠻破落的,請我在后花園的露臺吃午餐,談了兩個小時。這位副市長一點官氣都沒有,看不出來他是官,很隨和,穿衣服也穿的很普通,說的很好,他對外界知道的非常多,而且他還有自己的見解,我是很喜歡干部們不同意我的,那我是大教授啊,只要他說他不同意,我就刮目相看,那這個年輕人呢,給我的印象非常好,我告訴你,那位年輕人應該就是習近平,所以你提這個題目你提到他,我覺得我們應該看好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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